林酥

欲寄彩笺兼尺素

脑个女神。


苏沐橙应该是眼睛特别灵动的女孩子,水润而含光,睫毛浓密卷长。爱笑,一笑就变成两道弯弯上弦月,像棉絮、花蕊、欧根纱,还有麦芽糖拉扯出颤颤巍巍粘连不断的甜丝丝细线,那种扑面而来的温柔的气息。温柔到纯净,让人想拥抱又不忍触碰的感觉。笑起来还会有酒窝,小而深的两涡,好像小巧玲珑的酒盏陷下去,满盈着馥郁的甜酒。

鼻子也小巧,是亚洲美人的面孔,不剑拔弩张。线条柔顺,光线打上侧颜,就是一副精雕细琢的剪影,小桥流水柳亸花娇的江南山水画。

虹膜颜色天生偏浅,棕褐色温暖澄澈,光下剔透如同琥珀。发色也偏浅,而且柔软。自然卷,洗完头湿漉漉的尤其卷,水珠沿着鬈曲路线晶莹地汇聚到发梢。女孩子纤细手指会随意地把头发拨到耳后,栗色潮水退开,露出一弯柔白的耳廓。她皮肤白,可不是晒不黑的那种,晴空朗照时也要仔仔细细涂了厚厚的防晒霜才敢出门,像随便哪个爱美的小姑娘一样。

很喜欢穿裙子。裙摆一曳,柔光里袒露一双修长的小腿。有时候穿浅口的鞋再露出一截白而瘦的脚踝,有时候穿高帮的,隐匿起脚踝。颜色倒不拘,随便什么颜色都是愿意试试的。从小跟着哥哥节俭惯了的姑娘,对名牌也没什么爱好,随便什么牌子也都愿意穿。不太爱穿高跟鞋,穿不惯。她更喜欢走路轻快一点,心情好的时候,也喜欢蹦蹦跳跳。

 

 

楚云秀眉形很漂亮,黛色一扫,纤长雅致,全无杂草逸生。眼睛偏于细长,眼角轻扬,便颇有些中国画中古典美人的味道。唇形也好看,本来唇色偏浅,适合涂各种颜色的口红,她也喜欢涂。覆上一层鲜艳炽烈的红,嘴角一提,便勾出点意外的媚人。

她的五官或许是不如苏沐橙唐柔她们精致出挑的,而她出彩在身材和仪态。骨架太漂亮了,锁骨漂亮,蝴蝶骨也漂亮,肩膀平坦,肩头弧度又圆润。也许小时候练过舞蹈,身姿挺拔,肩颈笔直,习惯微微扬着头。她站在那里,不像弱柳扶风,像纤细却昂扬的一棵白杨。再踩上一双高跟鞋,更莫名腾起些凛然气势,望一眼削长笔挺的背影,可堪充作大片里的女超人,或是民间故事里淡然一笑的女侠,神话里俯瞰芸芸众生的女神。只有当你熟悉了她,当她偏着头笑的时候,才会发现她原来也是个平凡而可爱的年轻姑娘。

她其实脾气挺温和,而且爽朗,开得起玩笑。但她笑得不多,是能够冷着脸讲笑话的角色。“逗楚云秀笑”便成好友中一个保留剧目,她内心哈哈哈表面板着脸,难度系数很高。最亲密的朋友才知道她特别怕痒,轻轻一挠就破功,笑得前仰后合。

从小留长发,出道以后一时兴起烫了大波浪,效果意料之外的好。平添几分成熟妩媚的气质。从此成为固定发型。常年长发披肩,半隐半现纤瘦的腰际。偶尔扎起来,才会露出一段天鹅一样优美的颈。

一双长腿,超过黄金比例。指骨也瘦长,熟练地屈起,夹着支细细的女士烟。烟雾轻柔缭绕,浮动在鲜红的唇边。

 

 

唐柔是冰雪之姿。山巅上一点清透冰凉的雪,见之忘俗,触手清冷。她垂眸时羽睫落下,会在素白脸颊上投一弧婉转暗色。雪色浅淡,少女优雅而出尘,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然而当她抬起那双眼——她灼烈、鲜明而锋锐。是山巅呼啸而过磅礴的风,气流锋利,席卷起一场横冲直撞的雪暴。她眸色深黑,黑到深不见底,几近分辨不出瞳仁。平时往往是平静的,静水无波一汪深潭。而当她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这双眼睛亮到难以对视。是锋芒毕露的火光。一局赢下,她会勾起嘴角极浅地笑一下,也许随手拢一拢鬓发。笑容似有若无,指尖莹白如冰雪,但人们应该已经知道,冰雪里包藏烈火滚烫。

鼻梁挺拔而笔直,清隽又微显凛冽。天生唇红肤白,素颜也像擦了口红粉底。正好省去她化妆的麻烦。她不爱化妆,不爱打扮,自小的教育和环境让得体成为习惯,而从来无意多加妆饰花枝招展。穿露肩的衣服会露出瓷白且精巧的肩头,穿露背的衣服会露出线条流畅利落的背脊,而如果穿一身朴素的、中规中矩的休闲装或运动服,不露出任何地方,却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她美好不可方物的轮廓,她站立时、行动处不显山露水却无处不在的优雅端方,还有她一身清辉,一双蕴着火种的明亮眼瞳。

从肩开始往下。她有修长白皙的臂,裸露时阳光在上面放轻了脚步流淌。再往下,手腕看似纤细不盈一握,其实很大力气。再往下,一双漂亮柔荑。十指纤纤,指节分明。它们能够灵活地翻飞起来,像振翅的蝶。这双手曾经弹钢琴,后来打游戏。坐下时自然地捋顺裙裾,肩背仍挺直。如若略一莞尔,便红唇轻挑,南州六月荔枝丹。漆黑的眼里亮着灼灼的光,这双手浮上键面。

 

 

陈果扎一根马尾,长发高高束在后脑,垂至肩胛。快步走路时那一弯蓬松而微微卷翘的发尾在蝴蝶骨处活泼地弹跳,像柔软的棕刷扫过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而她连头型都是好看的,饱满的颅顶向下飘扬起一束长发,好像草原上最漂亮的那匹栗色马。

奔跑起来也像驰骋的马啊。双腿修长而且敏捷,她狂奔向人言中苏沐橙在给偶遇的粉丝签名的地方,长发在身后鞭打着风。鼻尖上沁出细密晶莹的汗珠,鬓发浸湿,微微凌乱。美人不限于静态。苏沐橙已经离开了,她有些失落,可是没说什么便转身走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这份小小的烦恼便烟消云散,她脚步依然轻快,是阳光底下最明媚的一抹亮色。

她敢拍着桌子同最蛮不讲理的客人叫板。杏眼圆睁,露出里面分明而清澈的黑白,黑白中天光盛大,刀枪凛然。扬起下巴,弧线灵巧,肌肤下面是漂亮的骨。嗓音清脆,偏故意粗声大气给自己壮气势,简直不像是从这样一道曲线柔美的脖颈里蕴生出来。不惹她生气就好,她笑起来会像银铃轻响。她也时常放声地大笑,牙齿洁白整齐。

夏天把T恤扎进裤腰,腰线纤纤一束。或者穿条短裙吧,大腿、膝盖、小腿,一气呵成的白玉雕像,鬼斧神工所不能的干净线条。脸庞小巧,却满载褪不去的胶原蛋白。一眼望去仍像你初恋的女同桌。在模糊光影里转头看你,岁月青葱,唇角带笑,眉眼间张扬又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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