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

【蓝色盛夏/DAY92】春秋

·蓝雨中心粮食向

·很久没搞直，如有错误请指出，感激不尽～

·有一点点粤语，对应的普通话在「」里，如有错误也请指出:D

 

 

 

 

复出的叶修一改神秘作派开始接受采访，各家媒体争先恐后势要一雪前耻。兴欣刚刚拥有自己的队服那会儿他甚至被问到这样的问题：“除了兴欣以外，叶神觉得联盟哪支战队的队服设计最好看？”

“为什么要‘除了兴欣’呢？你不这么说我也不会选兴欣的，多违背良心啊。”叶修摊手，“而且你这个问题真是问错人了，我对服装设计实在没什么研究。”

娱乐脑的小记者一想也是，君莫笑的外观历历在目，是对其操作者的审美无声而有力的控诉。正打算改过自新放弃这个无聊的问题，对面叶修却主动说了下去。

“不过如果谈好穿的话，蓝雨的估计还不错吧，老魏当睡衣穿到现在。”

 

当天这家不知名小媒体便登出头条：《蓝雨前队长难忘旧情，一件队服穿十年》。

 

事后魏琛暴怒澄清：“胡说八道！当睡衣的那件是后来买的周边T恤！老叶你瞎吗看不出来它跟黄少天他们穿的不一样？！”

叶修一脸无辜：“我以为蓝雨队服改过版呢。”

陈果更加暴怒：“最好看的为什么不选兴欣？你对兴欣队服有什么意见？”

 

 

黄少天窝在床上看视频，看得哈哈大笑。

“文州！文州！魏老大仲留住队服呢「魏老大还留着队服呢」！”

“你食咗未「你吃了吗」？”郑轩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

“冇「没有」！”黄少天积极响应，“我想食烧嘢食「我想吃烧烤」！”

想吃烧烤的黄少天从床上滑下来，两脚踩进鞋里：“队长人呢队长人呢？我喊他他也不理我怎么回事？”

郑轩跟着他切成普通话模式：“不知道啊，我刚才敲他的门，没人。”

“走走走我们找他去。”黄少天挥挥手走出宿舍，正撞上对面的房门砰地打开，里头蹦出来一个小不点。

“黄少！郑轩哥！叶修前辈那个采访你们看到了吗？队服真的能穿十年吗？质量有那么好吗？穿十年会褪色吗？”

“这孩子，叽叽喳喳的，越来越像黄少天了。”郑轩痛心地伸手呼噜了一把卢瀚文的头毛。

“去去去，这叫言传身教，近朱者赤！”黄少天嫌弃地拍开郑轩的手，“你不要随便摸小卢的头啊，摸多了长不高的知不知道？”

“我哋细卢啊「我们小卢啊」，”然后他满脸慈爱地俯下身去（并且自己也摸了摸卢瀚文的头），“我也不知道队服穿十年会不会褪色所以你可以自己慢慢去实践出真知，不过呢我倒是有一个小故事现在就可以讲给你听。”

 

 

小故事是这样的：早期的蓝雨队服质量真的不是很好，别说十年，穿十天就可能褪色。

“文州文州，”少年黄少天不安分地坐在化妆镜前，一只手伸过去戳旁边的喻文州，“你紧张吗？”

后者端坐成一尊雕像，顶着一脸的“我为鱼肉”任化妆师姐姐拿着粉扑在他脸上风卷残云：“还好吧。”

“那就是紧张。”黄少天立刻聪明地断言。他又去戳另一边的郑轩：“阿轩阿轩，你紧张吗？”

“闭嘴啊黄少天，你好烦。”郑轩恶狠狠地说，“我看就是你自己太紧张了吧？”

“我紧张什么啊！区区一个出道发布会！我最会应付这种场面了好吗！”黄少天当即反驳，“我跟你讲我一点也不紧张，我这种人啊这个镜头感都是可以上综艺的，哎不知道以后出道了会不会有综艺找我去啊，但是如果影响训练就去不了了……”

眼看黄少天又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起来，经验丰富的郑轩赶忙抓紧时间打断他。“你不紧张？你昨天晚上就问我和文州紧张不紧张，刚才在宿舍又问一次，过来这边的路上又问一次，现在又来问，”郑轩掰着手指头数落他，“你说你是不是紧张？”

“我那是关心你们啦！”黄少天眼睛一转，理直气壮，“好心当成驴肝肺，生旧叉烧好过生你「生块叉烧好过生你」……”

郑轩眼珠快翻到天上去：“你什么时候生我啦？被你妈这样骂多了吧？”

“好啦好啦，别吵了。”喻文州忍着笑出来打圆场，“可能少天真的不紧张吧，就是单纯的话多。”

“看出来了，真的话很多。”给黄少天化妆的姐姐一边笑着接话一边把黄少天的脸轻轻掰正，“别乱动了，眉毛要画歪了。”

黄少天的注意力被吸引回自己脸上：“姐姐姐姐，你能把我化得比他们两个都帅吧？”

化妆师姐姐扑哧一乐，朝两边两个少年使了个眼色，低头哄他：“可以可以，放心吧，一定艳压他们俩。”

“哎呀不得了，刚出道就开始搞艳压撕番位了，啧啧啧。”郑轩的化妆师故作惊讶，夸张地摇头叹息。

“没有没有，姐姐你不要误会，”黄少天连忙挽尊，“我们是很团结的。”

那位姐姐本来还想逗他，视线一扫过去突然惊叫起来：“哎，衣服上怎么白了一块？是不是沾到粉了？”

黄少天的化妆师跟着看过去，果然蓝色的夏季队服肩膀处有道不太醒目的白。她赶快抓来一张纸巾去擦，擦了几下却是擦不掉。伸手一捻，再定睛看了看：“不是粉呀，是衣服掉色了。”

“这衣服才穿多久啊，不是上个月签了约确定出道才发的吗？”郑轩惊呆了，“这就掉色了？”

喻文州表示赞同：“虽然少天拿到队服以后就天天穿，可是一个月就掉色……质量确实不敢恭维。”

“我没有天天穿这一件！”黄少天指正，“我是三件队服轮换着穿！”

喻文州：“……那更加不敢恭维了。”

“这孩子，出门前也不看一下。”黄少天的化妆师怜爱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现在怎么办？也来不及回去换了，马上就要去发布会，上镜多不好看。”

“没关系的姐姐，”黄少天倒是豁达，还没忘了嘴甜，“你给我化妆化得这么好看，我这张脸光芒四射的，到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肩膀。”

“行吧，”化妆师忍俊不禁，重新拿起眉笔给他画眉毛。末了又忍不住叮嘱喻文州和郑轩一句：“镜头前注意尽量帮他挡着点啊。”

 

“大家好，我是喻文州。”

“我是黄少天。”

“我是郑轩。”

“第四赛季开始，我们将作为蓝雨战队的正式选手，在荣耀联盟职业比赛中出战。”

站在那里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前面长枪短炮的镜头黑洞洞对着他们，而他们身后舒展着流淌不息的过往时光，沉甸甸又亮晶晶，像展开一双翅膀，或者只是一双轻快漂亮的跑鞋，一件永远不会褪色的队服。就这样成为铠甲，成为底气和勇气。

最后记者说三个新队员来拍张合照吧。闪光灯对准他们，睁开一片喜笑颜开的眼睛。他们好像面对着来自过去与未来的注目礼。

喻文州和郑轩隔着黄少天飞快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三个少年顿时紧密地站成一堵小小的坚不可摧的人墙，浅淡的掉色的痕迹消失在温热的臂膀之下。留下满目鲜艳又澄明的蓝，在闪光灯下不朽。

 

 

“哇——”小卢听故事听得入迷，末了两眼发亮地问，“那你们那张照片现在还在吗？”

“在呢在呢，我从微博上存了，要不要发给你？”

徐景熙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来，黄少天吓得原地起跳，转身一看，徐景熙李远宋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背后蹲成了一排，三张津津有味的脸正整齐地对着他。

“哇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也不出个声吓死人了知道吗！”

李远摇头晃脑地唱：“我们坐在高高的宋晓旁边，听黄少讲～那过去的故事。”

高高的宋晓啪叽啪叽拍了几下掌：“讲得好！再来一段！”

“你们当我说书的啊还再来一段！听说书还要给钱呢！”黄少天挑起眉，抓紧难得的机会居高临下地扫视他们一圈：“咦你们都在这儿了，就差队长了？队长到底跑哪儿去了有谁知道吗？”

“在这儿呢。”

黄少天再一次转身，同时敏锐地察觉到有他某种心心念念的香气钻进鼻腔。喻文州从走道另一头向他们走来，笑眯眯地朝他们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几个打包袋。

“队长去给你们买烧烤啦。”喻文州衔着一点点得意的笑意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满意吗？”

“太满意了！队长我是你永远的舔狗！”黄少天第一个振臂高呼，“我刚才正说想吃烧烤来着，你真是神了！”

大家欢呼雀跃地围住喻文州，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迫不及待地开始瓜分。喻文州本人则不紧不慢地抽出一串烤茄子来吹了一吹：“要不怎么说我们是搭档呢。”

黄少天从混乱中眼疾手快地捞出一根羊肉串，拉开架势在空气中有模有样地挽了个利落的剑花，再一剑斜刺里劈去，轻轻地与喻文州那串茄子碰了一下。

他欢呼：“剑与诅咒！”

“剑与诅咒。”喻文州微笑地与他再次相碰，仿佛一次轻快的干杯。

 

他们就这样随意地聚集在宿舍区的走道里席地而坐，吃了一顿普通而又快乐的烧烤。走道天天有保洁员清扫但也天天有人来人往，没那么干净，但足够热闹足够温馨，足够他们嬉笑打闹，畅快淋漓。

那是第九赛季的夏天。卢瀚文进入职业赛场的第一个赛季以擦去眼泪后的一句“下一次我会更强”脆亮地敲下尾音，蓝雨战队最终止步于季后赛首轮。他们的第九赛季已经结束了，但白昼正漫长，蝉鸣声声叩着窗，夏天的一切依旧旺盛蓬勃地生长。

 

 

小卢不知道的是他们还拍过一张那样的照片，在第六赛季的夏天。也是这样围坐在一起分吃着烧烤，黄少天说好像做梦一样啊，好像做梦一样。吃烧烤明明没有配啤酒，光吃着就好像吃得醉了，晕晕乎乎，飘飘荡荡，一起笑出眼泪来。

照片是于锋拍的。四期三位仿照三年前那张照片站成一排，黄少天在中间，喻文州和郑轩从两边揽住新晋MVP的肩膀。他们紧密地站成那般一如既往坚不可摧的小小人墙，全队最高的宋晓在他们身后展开队旗当作背景，他们的不朽的蓝色鲜艳如昨，仿若夏季最晴朗的天空。

他们出道三年来蓝雨早已今非昔比，队服订做换了厂家，再也不会穿上十天半个月就掉色。新科冠军们面对队友的镜头笑得有几分孩子气，金光闪闪的冠军奖杯安静地盛开在队长手中。

他们穿着不曾褪色的蓝色队服，不再青涩，依旧年轻，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蓝雨依旧是蓝雨，蓝雨更加是蓝雨。

 

 

第十三赛季结束后的蓝雨送别了黄少天和郑轩。交接工作早就完成了，一切似乎还算寻常，他们召开了退役发布会，各自笑着对镜头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再勾肩搭背地拍了也许是最后一张的合照。黄少天亲手把夜雨声烦放进卢瀚文的手心，少年眼泪汪汪又努力憋住。

“我会努力的！”

像第九赛季季后赛那次致命的失误过后那样，少年小卢用力抹掉眼泪，向前方抬起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你要一直看着我啊！”

“当然看，每场比赛我都看，你小心一点啊好好表现，打得不好我就打电话狠狠骂你。”黄少天一把将卢瀚文搂进怀里，大力拍拍少年单薄而挺直的脊背，“打得好就狠狠夸你，夸到你自己挂掉电话。”

黄少天抱着他时想，小卢还是真年轻啊，就像十年前的他自己那样年轻。拍一拍他的脊背，柔软的蓝色布料轻快地在蝴蝶骨之上跳跃，好像迫不及待拍打的隐形翅膀。翙翙欲飞，莫之夭阏。

 

喻文州送他们俩到大门外。其实之后都还留在G市，大部分行李前几天就分批运走了，现在只剩一人手里一个行李箱，万向轮骨碌碌地转，听起来挺欢快地穿过庭院，奔出蓝雨俱乐部的大门。

“老骥伏枥啊队长。”郑轩拍拍喻文州的肩膀，动作很轻柔，“打算再打多久？”

“不知道，能打多久就打多久吧。”喻文州翘起嘴角，笑容也很轻柔，“打一天算一天吧。”

下一刻黄少天扑过来给了他一个不太轻柔的拥抱，和一句近在耳边的大喊：“老骥伏枥也要志在千里啊！”

“当然。”拥抱结束，喻文州笑着举起一只紧握的拳，“志在千里。”

黄少天握拳碰上去，仿佛一次轻快的干杯。

哪怕不再是搭档。

 

告别也没那么困难，喻文州终于目送着他的队友、他的同期、他珍之重之的好友拖着行李箱穿过马路，化为背影，汇入不同的人群。

“不遗憾了，在蓝雨十年，哪里还有什么遗憾。”黄少天前夜对他说，“但总归还是舍不得。”

他捕捉到最后一眼背影，身上没有蓝雨队服，着装一如人群之中任何一个匆匆的过客。而他竟还是这样迅速地将他们从人群中辨认出来……他曾经的队友。

喻文州忽而发现他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地送往迎来，总会有人终于脱下他们熟悉且挚爱的蓝衫，挥一挥手走向门外。把他送行的目光无限地拉长，把他们的故事悄悄剪短。原来就是这样寂寞这样空旷——

“队长！”

身后飘来卢瀚文的声音。

喻文州转身向少年望过去，同时望见少年背后巍峨漂亮的大楼，上面有巨型的队徽，熠熠生辉地反射着这个晴朗夏日的阳光，与浩荡的蓝天遥相呼应。

他说：“来啦。”

——但他还是向前走去。

 

 

喻文州没有得到过为魏琛送行的机会。

第二赛季的末尾，没有发布会，没有个人发表的声明，只有蓝雨官方发布了队长魏琛退役的消息。蓝雨无缘的季后赛还在轰轰烈烈地推进，这个消息犹如石子投入池水惊起温吞而无伤大雅的涟漪，而魏琛好像一尾无声无息的鱼，潜入茫茫的人海里，再无音信。

有那么几天黄少天在各个聊天软件疯狂轰炸魏琛，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回应从忙音变为空号的宣判。黄少天哭着说魏老大这个混蛋，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可是现在自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但后来他还是擦干眼泪把夜雨声烦的账号卡插进卡槽，从清晨训练到深夜。他说文州，我们明年出道吧。

喻文州有时无言地窝在宿舍看季后赛，嘉世霸图厮杀得如火如荼。他机械地做笔记但大脑模模糊糊，只清楚地知道这场比赛他需要再研究很多遍。有时他会想起魏琛那个背影，接连三场败给他以后走出训练室的背影，少年喻文州将双手握紧又展开，感觉它们灼热而迷茫。

有一天方世镜把他叫出宿舍，倚在窗边等他。喻文州举步向他走去，看见他手里那张账号卡。方世镜将它举到他们俩之间，它轻盈地跃上两人视线的中点。

方世镜说接下来索克萨尔跟着我一年，你再好好看一年。

一年以后，它就归你了。

“好吗？”方世镜移开账号卡，让两双眼睛没有阻碍地直视彼此。

少年喻文州深吸一口气，说：“好。”

 

 

“大家好，我是黄少天。

“不好意思啊，大家可能听着不太习惯感觉少了点什么，但是手续已经办好啦，我不再是蓝雨战队的黄少天了。

“我在蓝雨战队十年了，今天离开蓝雨我没有遗憾，只是有点舍不得……好吧，非常舍不得。哎记者朋友你们别哭啊，还有屏幕前我的粉丝们也别哭。高兴点，笑一个，现在开始呢我就加入你们的大家庭啦，从此以后我也是蓝雨战队的粉丝。

“十年前我和郑轩还有文州一起在这里作为战队新人发言，那时候我其实很紧张……对阿轩，我终于承认了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你其实也很紧张吧？嗯，我很紧张，而且那时候队服质量好差的，我的队服还没穿几天就掉了一块色……所以发布会结束我们合照的时候文州跟阿轩都搭着我的肩膀，哈哈哈哈。很多粉丝因为这个开玩笑啦，说我刚出道的时候是团宠后来变团欺对吧？现在终于由我告诉你们这个真相啦——刚出道的时候也不是团宠，呜呜呜。

“可是其实啊没有什么团宠团欺的，蓝雨对于我们来说是此生无比幸运才能够拥有的又一个家，我们每一个人彼此相爱彼此关怀也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平等地掏心掏肺平等地并肩战斗，我们也争吵过也在比赛失利后抱头痛哭过，但是我依然可以发自内心而且无比笃定地说，我在蓝雨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幸福的，我在蓝雨度过的这十年是我能够想象的最美好的十年。

“我刚才说今天离开蓝雨我没有遗憾，真的，有蓝雨陪伴我十几年——从训练营到战队，我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我不遗憾，是因为我在蓝雨实现了梦想，登上过荣耀舞台的最高处，亲手拥抱过冠军奖杯——这真的是太美妙太美妙的感觉。是因为我与我的队友同行过这样一段精彩的旅程，他们赋予这段旅程不可取代的意义。还因为我在过去的十年里有幸拥有一个让我无比光荣无比骄傲的称号——蓝雨战队副队长黄少天。我喜欢这样叫自己，我喜欢你们这样叫我，我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好像回到十八岁，我会自豪地挺起胸膛，心脏砰砰砰砰直跳。

“蓝雨是什么？蓝雨是这支战队的每一个人，每一双手每一颗心脏。蓝雨是我们走了很久仍然不知疲倦的这条长路，蓝雨是无数个全力以赴的瞬间，是无往不胜的勇气。蓝雨是我的春夏秋冬，是我深爱的留恋的永远牵挂的故乡，是永不褪色的奇迹。

“我说我今天要离开蓝雨了，但我也永远不会离开蓝雨。因为我相信蓝雨永远不会离开我，蓝雨永远与我同在。”

 

魏琛缩在兴欣网吧的角落看这场退役发布会，黄少天话真多，讲了这么久，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没人来拦他。他自知理亏地倚在窗口，烟静默地吐向窗外。

这话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讲话？讲得他眼眶发酸，胸腔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塞满。反而大屏幕上衣冠整洁人模人样的黄少天始终面带微笑，话音难得放缓却昂扬如常。

是长大了，黄少天。魏琛漫无边际地感慨，同时琢磨出那种不知名的东西，大概是怀念，是黄少天所说的深爱留恋和牵挂，也是黄少天所不曾怀有的几分遗憾。

魏琛想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他没念过几年书，一时间怔怔愣愣竟遍寻不出一个足以形容的词，他只能想，这时间过得真他妈快啊。快得好像一阵风呼地刮过去了，好像十几岁的黄少天顶着满头满脸的汗把单车蹬得嗖嗖的就冲进了蓝雨的大院，好像就在昨天他还在那些大声喧闹大声笑的少年们的目光中走出训练室，点起一支烟。

真他妈快啊。他想。

 

他手机里还存着一张照片，没人知道，是十年前的黄少天郑轩还有喻文州。他们肩并肩紧紧搂在一起，身上是整齐的蓝色，面朝着白亮亮的灯光笑得灿烂。身形好像一排春天里的小树苗，眉眼如同初出茅庐的画家青涩的作品，青涩到不好意思盖上签章。

魏琛那天看了他们出道发布会的直播，没去网吧看大屏，怕绷不住表情。在随便一家快餐店拿起手机就看了，看见三个孩子有模有样地对着镜头讲话，时不时勾肩搭背的——以为藏得多好呢，他早就看出来，黄少天的队服上掉了一块儿色。这孩子，早就盼着换上战队队服，这阵子肯定天天穿，穿成这样。但队服质量也是真的不好……什么时候有钱了就换个厂家吧。看这三个孩子的本事了。

最后合影时他想也没想就咔嚓截了屏，模糊的质朴的没经过精修的一张合照，就笑盈盈地从此坐落在他的相册里。魏琛鼻子有点酸酸的，自己在那儿无事生非地尴尬着揉了两下，但汉堡咬进嘴里都成了甜甜的。

 

 

第十三赛季的夏休期魏琛依然在为兴欣公会忙碌。带队刷完一个副本，他点起一根烟，去野外随手打怪玩儿。

房间的门被咚咚敲了两下，陈果的声音在外面清脆地喊：“魏琛！出来！”

“干嘛？”魏琛咬着烟尽力发出清晰的声音。

“快点——有贵客看你来啦！”

烟蒂慌乱地枯萎在烟灰缸里，小号愣愣地矗在荒野间任人宰割。他踩着塑料拖鞋冲出去，空调的冷气在身后追随着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猎猎响动。

远远地，魏琛看见少年的黄少天踏着无穷无尽生机盎然的时光向他奔来：

“魏老大——

“有我在，冠军蓝雨包啦——”

 

 

 

 

 

 

 

FIN.

 

 

时隔一年多再写同人…确实手生，很多不足，希望大家多多评论给出意见和建议，让我今后能做出更好吃的饭💕